第一百一十一章 串联(求追读)_我在大明一心求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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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一章 串联(求追读)

  朱标看着杂货铺的掌柜宋老七上来的账簿,心中也不由得感到震惊。

  这也才只是半个月的时间,单是定金竟然就已经达到了一千两银子。比煤球炉和煤球赚得多多了。

  难怪保温瓷瓶如此暴利,果然还是富人的钱更好赚。

 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,许安究竟能不能提供足够的香皂了,要知道,这可是一万块香皂。

  不过他也有些疑惑,这么多的香皂,他们能够用得完吗?

  他也是从马皇后那儿得到了一块香皂,虽然看起来不大,但是一块香皂用上一个月还是没有问题的。

  而这些购买香皂的人家,每家几乎都是十块起步。

  “将订单快马加鞭送往河内县。”朱标看了一眼宋老七,轻声说道,“暂停预定,等半个月后再开启预定。”

  “殿下,这香皂非常的抢手,此时暂停预定,将会少赚很多银子。”宋老七说道。

  朱标摆了摆手,缓缓说道:“不用。如今许安究竟能够做出多少香皂,尚且不清楚,万一到时候交不上货,势必会影响许氏杂货铺的信誉。”

  宋老七闻言,只能作罢。

  许安自从弄出来第一批香皂后,便紧锣密鼓的开始组织香皂工坊。

  他原本打算是招募妇女做工的,但是他的招工告示贴出来三天的时间,结果却一个报名的都没有。

  最终没奈何,他只能将招工改成了男子。

  只不过工钱很低,只有两钱银子一个月。

  但是对于河内县的百姓而言,这已经算是非常高的工钱了。

  报名的百姓趋之若鹜。

  他并不知道京城的预定情况如何,但他很清楚,香皂的诱惑力是非常大,特别是煤球炉在京城逐渐推广,那些达官贵人、士绅大族们,也逐渐将洗热水澡当成了时尚。

  香皂工坊,他一共招募了五十个工匠,每天大概能够生产一千块的香皂。

  虽然生产的效率不算高,但是因为香皂的利润率太高,人力成本反倒是无关紧要了。

  “流民?”许安听到张武的报告,略感惊讶。

  “是的,县尊。目前数量尚少,还可以控制。”张武说道。

  如今已经到了八月,旱情早就发生了。周围各县的情况,都不容乐观。虽然还没有出现饿殍遍野的情况,流民已经开始逐渐出现。

  只不过在河内县,许安搞起了各种工程,哪怕发生了旱灾,百姓也暂时没有饥馁之患,因此他一时间有些忽视了这个情况。

  “看来周边的旱灾,已经非常严重了。”许安淡淡的说道。之前的时候,朱标巡视北方数县,便曾敦促各县要积极应对救灾,甚至给他们提出了以工代赈的举措,但是目前的情况来看,其余各县基本上没有进行任何的推进。

  虽然许安对此有所理解,毕竟以工代赈的政策,并不是朝廷颁布的,而只是太子的主张。谁也保不准这样做,究竟对救灾有没有用,也不知道通过这个方式会不会发生民乱。

  毕竟在灾情面前,求稳比什么都重要。

  数千年的农业社会,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救灾的流程。他们只要照着流程做下去就可以了,至于最终死了多少人,荒芜了多少田,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。

  报灾,勘灾,然后再设立几个粥棚,减免百姓的租粮,好的时候,还能够给百姓发一点救灾钱。

  “县尊,现在虽然流民数量尚少,但若是等着旱情加重,其余各县的流民势必会流向河内县,到那个时候,对于我们而言,也将是不小的压力。”张武轻声说道。

  “张县丞说的甚是。目前河内县的百姓,之所以还能够安居乐业,乃是靠着县尊开设的各个工坊以及水渠工程,但随着流民的增加,这些工坊恐怕很难容纳这么多的人,那时候河内县恐怕也会受到旱情的影响。”姚之问说道。

  “两位的意思?”

  “限制流民进入河内县。”张武轻声说道。

  许安眉头一皱,缓缓说道:“流民之所以来到河内,原本就是为了活命,若是我们将他们阻拦在外,岂不是逼着他们去死?”

  “可是县尊。”

  许安却是摆了摆手:“无妨。不要对这些流民进行阻拦,我自有办法解决。”他随即看向姚之问,接着说道:“给这些流民登记户籍,在河内县取消各种所谓匠籍,所有的百姓都只有户籍。”

  姚之问面露担忧,轻声说道:“县尊,这似乎不合朝廷规制。”

  “无须担心,若是朝廷问罪下来,本县一人担着就是。”许安轻声说道。

  匠户制度,对于手工业的发展,本就是一种束缚。

  而今许安想要在河内县开设更多的工坊,这个所谓的匠户制度也是一个阻碍,因此他才决定将其直接废除。当然他能够管辖的区域只有河内县,他也只能在河内县废除匠户制度,其余其他的府县,他就完全管不上了。

  许安得到来自京城的香皂订单之后,非常兴奋。他在这半年多的时间,在整个河内县已经花掉了将近四万两的白银,但是却并没有多少进账。

  毕竟河内县原就是一个穷县,想要靠着煤球炉和煤球赚钱,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。到如今,他卖出去的煤球炉也不过二十个。至于保温瓷瓶,这穷乡僻壤,更加没有人买得起。

  然而京城的这个香皂订单,却是足足两万两的销售额。

  只要等到这些香皂全都交付完毕,他就能够狠狠的回一次血。

  根据他与朱标指定的分账细则,凡是从京城的许氏杂货铺中的销售的香皂,朱标可以截留两成的销售,剩余的八成,都是许安的。

  因为许安不但要负责生产,还要负责运输,而且朱标只是让京城的杂货铺上架销售而已。

  香皂工坊的工人,在经过半个月的熟练之后,每天能够生产的香皂,已经达到了每天两千的数量。

  再过三五天的时间,就可以凑齐一万块香皂。

  恰在这个时候,河内县商队返回了县城。这一次他们的收获,并不算好,只是购买了三百石的粮食。

  不过许安对此却感到非常欣慰。

  万事开头难。

  如今许安购买的粮食,早就超过了一万石,已经足够开设一个粮行了。

  许氏粮行。

  开在了河内县的南城。

  其实在河内县,有七八家粮行。尽管河内县并没有因为旱灾,而出现饥荒,但这都是暂时的。

  因为河内县的粮价,也已经开始缓慢上升。尽管跟周围的府县比起来,上升的速度微不足道,但谁也说不好,什么时候就会出现粮价的大跃升。

  灾荒之年,什么最贵?

  当然是粮食。

  尽管河内县的常平仓,可以暂时压制粮价,但却只是治标不治本。

  只有市场的稳定,粮价才能够稳定。

  而不是依靠官府的平抑。

  这也是许安开设粮行的原因。

  尽管河内县的粮商,对于许安开设粮行的行为不满,但却也无可奈何。

  “这可是发财的好时机,难道诸位就甘心这样错过了?”河内县的三大粮商之一的梁友德问道。

  “灭门的知府,破家的县令。我们又能如何?我们这位县尊,可是心狠手辣的很。”同样是三大粮商之一的温子仁说道,“连县丞刘峙都栽在他的身上,就凭我们?以卵击石罢了。”

  “以我看,倒也不是没有办法。”三大粮商的最后一位陶子厚说道。

  梁友德和温子仁闻言,登时上前问道:“陶兄,可有计策?”

  陶子厚捋着颔下胡须,轻笑道:“诸位难道忘了,他可是朝廷官员,按规制,朝廷官员是不能够从商的。”

  梁友德和温子仁对视一眼,缓缓问道:“陶兄的意思,是我们派人上京城告状?”

  陶子厚摇了摇头:“不可,据说县尊深受皇帝陛下的宠信,若是我们贸然前去告状,万一没有告下来,届时我等何以自处?”

  “那依陶兄,我们该怎么办?”

  “我们准备些银两,派人前往京城,向吏部、御史台等部门进行游说。到时候自然会有官员,弹劾于他,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就是。”陶子厚低声说道,“这次派去京城的人,务必要是我们的心腹,而他们完成任务后,必须消失,以免牵连到我们身上。”

  梁友德和温子仁皆是点头不已:“陶兄此言甚是。”

  “请华兄放心,我一定会替侄儿讨回这个公道。”费聚将信收了起来,对着华云龙的家仆华六说道。

  “多谢侯爷。”

  华六走后,费聚的管家费五上前说道:“外头有个商人,想要求见老爷。”

  “一个商人,来见我作甚?不见,不见,将他赶出去。”费聚怒道。

  费五却上前,将一包银子放在桌子上。

  “这是什么?”费聚疑惑的问道。

  “老爷,这是那位商人送给老爷的礼物。”费五说道。

  费聚将银子拿起来一看,竟然足足五百两银子,顿时喜笑颜开。

  “让他进来,本侯爷倒要见见他。”

  不一会儿的功夫,陶春便来到大堂。

  “草民陶春参见侯爷。”陶春说道。

  “你见本侯爷有何事?”

  “回侯爷,草民前来拜见侯爷,乃是听说了一件事。特来告知侯爷。”

  “你听说了何事?”

  “河内县的县令,不但开办各种工坊,而且还组建了商队、开办了粮行。草民虽然卑处商贾,但不知朝廷可有规制,允许官员行商。”陶春轻声说道。

  费聚闻言,大笑道:“好,太好了。本侯爷正巧找不到由头,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。”他看了一眼陶春,便指了指五百两银子,轻声问道:“你送本侯爷五百两银子,可有所求?”

  “这些只是草民送与侯爷的觐见礼,岂敢有其他奢望。”陶春高声说道。

  除了陶春之外,今晚的南京城,还有两个身影,在朝廷官员的府邸走进走出。

  翌日,朝堂之上,吏部考功员外郎林唐臣上前奏道:“陛下,微臣要弹劾河内县县令许安。”

  朱元璋闻言,登时一愣。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关于许安的消息了。

  没想到今日一上朝,竟然就有人弹劾他。

  “你弹劾他何事?”

  “微臣弹劾许安身为朝廷官员,却创办商队,开办粮行,为商贾之事,有违朝廷规制,还请陛下治罪。”林唐臣说道。

  “林大人,许安行商之事,乃是父皇同意的,你缘何胡乱弹劾?”朱标开口说道。

  毕竟开办商行,他也是有着一份股份的。

  许氏杂货铺的收入不菲,对于东宫可是有着极大补益。

  “太子殿下,微臣并非说的是许氏杂货铺,而是许安开办商队、粮行之事,此皆是商贾之事,且与民争利,实乃是苛政,更是与朝廷规制不合。自然应该严加训诫。”林唐臣说道。

  他知许安深受朱元璋和朱标的宠信,故此也只是主张对其进行训诫。

  林唐臣乃是典型的旧式文人,对于商贾原就十分轻视鄙夷。

  对于许安创建的许氏杂货铺,他就有十分的不满。但当时许氏杂货铺创立的时候,许安还只是百姓,并没有官身,因此他也没有理由弹劾,更何况许氏杂货铺还涉及到了太子朱标。

  而今许安在河内县令任上,竟然创办了商队,创立了粮行,他自然难以容忍如此不守规矩的官员。

  他身为吏部考功员外郎,本就执掌官吏考课、黜陟之事。

  朱标一时之间,想不到辩驳之语,却忽而见到吴淮越阶而出,向林唐臣问道:“林大人,敢问许安如何与民争利?”

  林唐臣瞧见吴淮,知道他与许安乃是好友,可谓是一丘之貉。

  他乃冷笑道:“他创办商队,建立粮行,难道还不是与民争利?”

  “请恕我才疏学浅,建商队、粮行,究竟是如何与民争利的?”吴淮冷笑道,“难道你口舌之间,便能够断定许安与民争利吗?”

  林唐臣冷笑道:“你既是今科进士,难道看不出来他究竟如何与民争利?凡是商贾,皆是低买高卖,故而物价腾高致使百姓生计困难,如何不谓之与民争利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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